第2章

「好弱啊。這種人就不要給她食物啦，她這個身體，怎麼承受得住老大？」

「那群蠢貨還一直爭她，這種弱小的雌性，簡直是累贅。」

聽到他的話，有幾個獸人也打量我幾眼。

「確實，弄一下就死了，和踩死螞蟻一樣。」

「除了有張臉，中看不中用！」

我畏畏縮縮，接過倉鼠獸人的一袋糧食：

「謝謝你。」

她也不理會那些說壞話的獸人。

對我說：「獸人忠誠，一輩子就認一個雌性。」

「你好好保護自己吧，別讓老大受傷。」

不會的。

因為我要跑路了！

大白天不方便跑，我打算等到夜晚。

因為天黑了，他們也不會用火。

就看不清我的動向。

夜晚，獸人們陸陸續續回窩休息。

我背了小包裹，從索恩的窩離開，準備鑽出部落外圍。

一聲詭異的聲響嚇了我一跳。

我瞥見幾個狗狗祟祟的身影，他們在部落外蹲著。

不是索恩部落的人。

入侵者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興奮聲。

索恩部落裡的人睡得早。

如果被突然攻擊，肯定死傷慘重！

我跨出去的步子一頓，手裡的食物沉甸甸的。

我還是回去通風報信了。

索恩的部下一個個如臨大敵，化成巨大獸身跳出部落，追捕敵人。

我松了一口氣，準備第二次跑路。

畢竟這時他們的警衛力量也薄弱。

我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糧倉那邊傳來尖叫聲。

是倉鼠姐姐！

8

原來是調虎離山！

敵人支開了精銳力量，又派了一隊人搶食物。

我趕到倉庫時，一群陌生獸人正包圍著倉鼠姐姐。

她打傷了幾個，卻也受傷倒地。

「滾啊。」

倉鼠姐姐看到我，朝著群獸人大喊，也威脅我趕緊跑。

我默默掏出，兜裡的珍貴防狼噴霧。

不要小瞧我啊！

憑借著 50 米衝刺，我跳起來精準噴擊。

見我矮小，那幾個獸人對我毫無防備，被噴得呱呱亂叫。

「啊啊我被小蟲子攻擊啦！」

「剛剛是什麼小貓衝出來！」

「救命啊首領！」

身後幽深的草叢裡，借著月光，一頭巨狼緩緩起身。

它伸展身子，變成了一個高大的長發獸人。

狼人通紅的雙眼冷冷地盯著我：

「愚蠢的東西，輸給一個廢物小雌性。」

我默默抬手，朝他噴了幾下。

狼人匆忙退後，也嗆了一口氣。

他陰狠一笑，露出尖牙：

「那隻兔子眼光還不錯。」

「你很有趣。下次見，張牙舞爪的貓咪。」

9

逃跑失敗。

我窩在索恩的巢穴裡，聞著他毛茸茸的氣味休息。

其他獸人回來後，用古怪而畏懼的眼神盯著我。

倉鼠獸人負傷休息，額外送了幾袋糧食給我，當作謝禮。

而那幾個說我壞話的獸人，也蔫蔫地跑到門口來探頭探腦。

留下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道歉，就跑了。

半夢半醒，有一雙手臂把我拉入懷裡。

我太困了，也懶得動。

枕在柔軟的皮毛上，睡得很舒服。

早上醒來，小黑兔躺在我的肚皮上，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我。

裡面醞釀著怒火。

索恩狠狠跺腳，把爪子拍在我嘴巴上。

小嘴巴瘋狂輸出。

翻譯探頭進來：「老大說，你下次再不顧自己的安全衝動行事，就把你鎖起來。」

「你這麼小，等會兒被吃掉怎麼辦！」

「果然還是要把你綁在身上。」

……

我安撫索恩的腦袋，他別扭地轉過屁股，又回頭把臉貼到我手上撒嬌。

我問其他獸人，索恩沒找到解藥嗎。

斑點豹出來回答：

「找到了，但被全部銷毀了。」

「隻有一點殘渣，老大吃了，但很快就失效了。」

果然，昨晚是索恩。

回想起那個寬大發燙的胸膛，我面頰發熱。

真的太大了。

我害怕。

斑點豹在外面繼續說：

「狼部落說了，如果讓你……」

索恩的嘶吼喊住了豹獸人。

他很生氣，嚇得其他獸人都畏畏縮縮地退下。

我揉著索恩的耳朵，忍不住哄道：

「乖兔兔，別兇嘛。」

他哼哧哼哧，撲到我臉上咬了一口。

等索恩睡下，我扒開小兔的手，爬出巢穴。

外面，斑點豹在等我。

他頷首微笑：「小雌性，我可以送你逃走。但你得幫我一件事情。」

10

豹獸人真好。

讓我陪他給索恩拿解藥，然後就可以送我走。

「狼部落的人很好奇你，要見你，才給我們藥救老大。」

豹獸人耐心解釋。

我點頭，很快就在不遠處看到了幾個高大的獸人。

他們頭頂全是毛茸茸的狼耳朵。

為首的人背對著我，肩寬腰窄，長發披肩。

狂野又優雅。

怎麼有點眼熟？

聽到腳步聲，他們的首領回過頭，侵略性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我：

「小貓咪，你來啦。」

「那天之後，我一直記著你的味道，好香。」

哦豁。

事情不對勁。

我後退一步，小聲呼喊豹獸人的名字。

豹獸人拿過草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

「反正你是老大的雌性，我又享受不到，還不如拿來換取老大對我的信任！」

「老大那邊，我就說，是你貪圖狼部落的強大，棄暗投明！」

隨後，他化作獸形就飛速離開了森林。

留下我和狼部落的人面面相覷。

等會兒，我被坑了！

還被造謠！

我迅速掏出防狼噴霧，可對面首領速度更快。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拉進懷裡摁住：

「雌性，我也可以滿足你。」

「不要想那隻小兔子了，好嗎？」

11

狼部落位置在高處，風景確實很好。

狼人把我放在肩膀上，他捏住我的小腿和腳腕：

「你的名字呢，雌性？」

整天被叫雌性，確實不好聽。

我隻好說：「桑安。」

他咀嚼著這兩個字，一邊揉我的膝蓋，一邊低聲喊：「桑安，安安。」

「好可愛。」

我汗毛倒豎。

他吻了吻我的膝蓋：「叫我雷諾，不，你叫我親愛的。」

我不想叫，等待一秒，他就親一口。

我的皮膚都被搓熱了。

我隻能梗著聲音，僵硬道：「雷諾。」

他沉沉地盯著我，又蜻蜓點水。

「……親愛的。」

雷諾總算住嘴了。

他心滿意足，把我帶到部落正中心。

向所有族人宣布：

「這是我的妻子，你們的主人。」

所有狼獸人嗷嗚一聲，炙熱的目光圍繞住我。

才出兔窩又進狼窩。

我捂著臉，不想說話。

雷諾的聲音蠱惑：「安安，下個月，陪我去參加一年一度的部落聚會吧。」

「那隻兔子也會來。」

他惡趣味地捏住我的腰：

「讓他看看，你是我的小雌性。」

我忍不住一腳踹開他。

雷諾的臉上留下個腳印。

他狹長的獸眼眯了眯：「不錯，再踢一次。」

狼族首領蹲下，屈膝跪在我面前。

他抬起了下巴。

「嗯？我都發情了，你忍心不理嗎？」

12

瘋狗！

被逗了幾天，我氣得紅臉，縮在他的狼窩裡。

雷諾像逗動物一樣，捏我的耳朵。

我終於體會到，小黑兔當初寄人籬下的感覺。

很羞辱。

外面傳來狼嘯，他面色一變，出門前讓我躲好。

「有東西嗅著味道來了。」

「說不定要把你吃掉。快躲起來。」

我手裡沒了防狼噴霧，立刻在雷諾的巢穴裡藏好。

隻露出一雙觀察的眼睛。

外面一陣野獸的纏鬥聲。

喧鬧中，有一抹身影從洞口一躍而下。

我看不清是什麼，臉上就甩來一團毛。

「唧！」

我看到一雙紅色的眼睛。

索恩？

獸人翻譯從巴掌大的洞口伸頭進來：

「老大說，不要用你換解藥。」

「他就算一輩子是隻兔子，也不能犧牲他的媳婦。」

我心情復雜，拎起索恩兩隻短短的兔爪子。

他嗚嗚叫著，要來親我的嘴。

索恩比那頭瘋狗可愛多了。

小小的，一輩子這樣也很可愛。

我心下一痒，剛想跟他們走。

龐大的身影撲進來，把兔子拍到一旁。

雷諾瞬間從狼變成兩米多的獸人，把我牢牢地卡在雙臂裡。

「怎麼，來我這兒搶人？」

索恩站在翻譯頭頂，冷冷地吱吱了幾聲。

「老大說，這是他的媳婦！」

雷諾在我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然後，他放開我的手。

「讓珍貴的雌性自己做選擇吧。」

13

我猶豫再三，退後一步，牽住了狼獸人的手。

索恩圓溜溜的眼睛瞪圓了。

他雙耳垂下，兔子兩腮也癟了。

「嗚？」

翻譯遲疑片刻，說：「老大問，你是不是被威脅了。」

「他很強的，隻要你回來，無論摸哪裡他都給！」

雷諾的指尖勾了勾我的手掌心。

我隻能硬著頭皮說：

「索恩，我真的想留在這裡。」

話音剛落，黑兔子猛地轉身，跳出了洞穴。

翻譯尷尬地看看我倆，卡了很久，才把頭移了出去。

「雷首領，新婚快樂。」

我回頭問雷諾：「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玩味地笑：「當然。」

「畢竟這裡也曾來過一個雌性，她就是靠這個方法離開的。」

我立刻問：

「告訴我吧，謝謝你，雷諾。」

他貼到我的身上：

「不行，你得多陪陪我。」

「既然那隻兔子這麼喜歡你，我也想嘗嘗你的滋味。」

見我表情難看，雷諾補充：

「就陪我一個月，乖乖地。」

14

雷諾沒有做出格的舉動。

頂多把我放在肩膀上，帶我到處看領土。

像遛狗。

快入冬，部落裡的糧食開始庫存見底。

很快，我聽到了部落裡的闲言碎語。

「之前的首領不就是為了一個雌性玩物喪志。」

「那個女的走了，前首領還發了瘋地去找，最後瞎眼死在黑森林裡。」

「雷諾最近都很少出去打獵了，不會是被這雌性勾住魂兒了吧？」

我假裝睡覺，伸長耳朵聽他們的討論。

雷諾似乎也回來了。

他笑著打散他們的謠言。

「什麼啊，我隻是好奇那兔子看上了什麼貨色。」

「我都沒有碰她，感覺她像螞蟻一樣，太弱了。」

「而且，我希望她趕緊回去，不然，我的對手每天想著雌性，都不想打架。」

雖然被這樣討論有點不爽。

但我還是欣慰地翻身。

雷諾很好，那我就陪他玩玩遊戲。

天黑後，雷諾也沒有回來。

感覺腦袋很重，我就繼續暈乎乎地睡覺。

半夜，一雙手貼近我的額頭。

「……真弱，生病了。」

我被裹在狼毛裡，熱得一直掙扎。

雷諾安慰道：「行了，睡吧，這樣能快點降溫。」

後半夜，我幾乎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