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以為長得帥就跟放屁一樣，自以為能崩得驚天動地，瞞過所有人。

「你見我活得好好的，公司也發展不錯，第一個念頭是想跟我重修舊好，第二個念頭恐怕是想繼承我的公司吧？

 

「我回來不久，都讓淮書打聽清楚了。

 

「你的小公司經營狀況不好，身為大老板，遭遇問題不去解決，偏要帶狐狸精周遊列國，壓根沒想過妻兒的感受。

 

「你能發財，老天都不答應。」

 

「媽！」

 

顧澤被揭穿心思，惱羞成怒。

 

「好了！大家是成年人，沒必要吵吵鬧鬧，老S不相往來就好。

 

「以後孫子是孫子，兒媳是兒媳，你是你，咱們各論各的。」

 

這話，是打算撇清母子關系了？

 

19

 

我懶得理會顧澤的哀求，幫他修復和親媽的感情。

 

而是帶顧睿搬到司淮書的學區房。

 

司女士跟我說過一件事。

 

小時候，她帶顧澤逛街買年貨，發現時裝店有一套非常時尚的紅裙子。

 

穿出去可以炸街。

 

嫁人前，司女士是街頭一枝花，穿什麼都能引爆小城潮流。

 

生子後，她好久沒買過新衣服了。

 

紅裙子的價格，大概要一個月的工資。

 

剛好這時，顧澤拉著她去隔壁玩具店，指著其中最大的進口機器人張口就要。

 

司女士不再猶豫，立刻轉身買下那條紅裙子。

 

顧澤哭得賴地不起，指責她不是好媽媽。

 

可她告訴兒子：

 

「賺是我賺的，我有優先使用權。

 

「你以後會活得比我更久，吃的用的一定比我好得多。

 

「我是你媽，但我要先愛自己。」

 

顧澤非常不認同這番話。

 

他認為，父母應該愛子女多過自己。

 

打那以後，隻要稍稍不順心意，就跳出來跟司女士作對。

 

司女士也想過，是不是這件事對顧澤造成童年陰影。

 

在他打越洋電話要三百萬時，才一時心軟，把錢轉過來。

 

可惜，結局不盡如人意。

 

在司女士需要配對骨髓緊急救命時，顧澤玩起失蹤。

 

司淮書卻毫不猶豫，卷起袖子讓護士抽血。

 

大難不S後，她感慨：

 

「對不孝的孩子，給他再多，都是欲壑難填。

 

「我想通了，這輩子就當跟顧澤沒有母子緣。」

 

20

 

顧澤想找我和兒子。

 

但司淮書小區的私密性很好，他壓根進不來。

 

隻能借酒澆愁，想喝出胃病，讓我們心疼。

 

偏讓孫一然鑽了空子。

 

兩人滾到床上。

 

收到挑釁照片那一刻，我毫不猶豫地去「捉奸」。

 

孫一然抱著雪白的被子，哭得梨花帶雨：

 

「阿澤，我本來是在安慰你的。沒想到，你肖想我多年，最後還是沒忍住。」

 

顧澤有口難言。

 

他想得到孫一然不假。

 

但親媽和孫母不對付，是板上釘釘的。

 

節骨眼上鬧出這事，矛盾恐怕更加難收場。

 

見我一臉平靜地拍照，保留證據，好像早料到了這一天。

 

司女士捅捅前來當保鏢的司淮書，指著我打趣：

 

「瞧，鴛鴛相抱何時了，鴦在一邊看熱鬧。」

 

「媽，妍妍，事情不是你們看到這樣的。」

 

我不說話。

 

反正有最強嘴替司女士：

 

「兒子，出軌怎麼了？出軌也要挺起胸膛，讓別人看看，你不僅無恥還下流。」

 

被算計的顧澤，臉色更是黑成鍋底。

 

21

 

我提出離婚。

 

司女士出人、出律師：

 

「好兒媳，人不能低下高貴的頭，但撿錢的時候例外。

 

「該要的夫妻共同財產、撫養費、花在小三身上的錢，一分都不能少。」

 

我忙不迭地點頭。

 

用心整理好顧澤的出軌證據，以及他花在孫一然母女那邊的錢。

 

當然少不了兒子的撫養權。

 

顧澤S活不肯：

 

「妍妍，我們相愛多年，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不能！」

 

「我可以改，我可以永遠不去見孫一然，保證對你和小睿，還有咱媽好。」

 

「顧澤，很多事就像《新聞聯播》，不是換個臺就能逃避的。」

 

孫一然把他當成小跟班，玩弄於股掌之中，無非覺得他的財產小打小鬧。

 

眼下不一樣啊！

 

她知道司女士發了大財。

 

以對方對她們母女的憎恨程度，是不可能接受她的。

 

可是，好不容易才遇到大魚。

 

孫一然篤定司女士對小睿好，就一定會對顧澤的其他孩子好。

 

把心一橫。

 

下藥跟顧澤上了床，企圖懷上他的孩子。

 

沒想到如願以償。

 

一炮即中。

 

22

 

來到民政局，顧澤還在苦苦哀求：

 

「老婆，我可以讓孫一然打胎，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嘖嘖！

 

這話讓白月光聽見，該多傷心。

 

果不其然。

 

孫一然撫著平平無奇的肚子，帶著她媽S過來了。

 

母女倆不是省油的燈，逼顧澤這邊跟我離婚，馬上跟她領證。

 

孫母嘰嘰歪歪，說她家一然有多可憐，老是遇不到好男人。

 

又提起當年司女士離開後，她對顧澤諸多照顧。

 

還指責我不賢不孝，挑唆顧澤母子關系。

 

可我背後，也不是無人撐腰的。

 

我有天下最好的婆婆。

 

司女士一見到孫母，立即霸氣側漏：

 

「一然媽，當年你又是拋媚眼，又是衣衫半露，蜘蛛精似的勾引我前夫，說不出的騷氣萬丈。

 

「記不記得我手拿菜刀，像砍電線那樣，一路火花帶閃電追到你家，差點把你的鼻子剁了下來？

 

「多年過去，狐狸精熬成祥林嫂，還不忘給我的傻兒子洗腦。

 

「他如果知道你獨吞他爹的車禍賠償款，害他出不了國進修，還會感激你嗎？」

 

顧澤不敢置信地看向孫一然母子：

 

「我媽的話是真的？

 

「怪不得沒過多久，你帶一然出國改嫁，再沒了消息。」

 

他用力地甩開孫一然的手，表情氣憤又懊悔。

 

孫一然哪肯退縮，用風情萬種的語氣道：

 

「阿澤，你不要我了嗎？

 

「以前你說過，就算拋棄全世界，也不會放棄我的。」

 

顧澤不說話。

 

我們親愛的司女士又忍不住插嘴了：

 

「那個誰，如果全世界都不要你，記得找我！我認識不少人販子，把你賣到國內國外的山旮旯都不成問題。「

 

孫一然氣得七孔冒煙。

 

場面膠著時。

 

我拿出一份體檢報告：

 

「或許你不清楚，顧澤得了嚴重的弱精症，這輩子不會有二胎了。」

 

「不可能！」

 

孫一然厲聲大叫，氣暈過去。

 

23

 

我和顧澤還是成功地離婚了。

 

得知這輩子隻會有顧睿一個兒子，他不敢做得太過分。

 

不但分一半資產給我，還讓出學區房。

 

「妍妍，我知你在氣頭上，先讓你消消氣！但我有信心，一定能把你追回來。」

 

我翻了個白眼。

 

好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司女士在一起久了，我的嘴皮子變得利索：

 

「顧澤，如果有一天你落難了，記得打電話給我，讓我知道你也有今天。

 

「除了給兒子撫養費，其餘的不必聯系。」

 

他滿臉頹然，落荒而逃。

 

24

 

顧澤去解決孫一然祖孫三代了。

 

首先，找孫母要回當年親爹用小命換來的賠償款。

 

然後，收回送給孫一然母女的禮物和花出去的金錢。

 

再次，找出讓孫一然懷孕的男小三扁一頓，打輸的住院，打贏的喜提拘留。

 

司女士把他保釋出來。

 

顧澤滿眼感激。

 

「打住，我是怕你坐牢，將來影響我孫子考公。

 

「茫茫人海，我跟你母子一場，也算報應。

 

「以後不要見面了，我立下的遺囑，跟你沒有半毛錢關系。」

 

「媽，公司快不行了，你就不能再幫我一次？」

 

顧澤語氣懇切，說著就要跪下來。

 

司女士嗤之以鼻：

 

「男人膝下有黃金，可你就算把整個豬腿切下來，也隻能看得見一堆破銅爛鐵！」

 

他僵在半空。

 

維持著半跪不跪的姿勢，尷尬極了。

 

25

 

塵埃落定。

 

我在司女士公司混得風生水起。

 

衣品好了，業績有了，氣色仿佛年輕十歲。

 

事業真是女人最好的醫美。

 

哪知有一天，司女士瞅著我面若桃花的臉，「嘖嘖」道：

 

「妍妍，你離婚有一年多了，該找個人陪伴了。

 

「男朋友不用多，有三五個真心的就夠了。」

 

她越說越離譜。

 

被剛好進來送資料的司淮書聽見，表情跟過山車一樣精彩。

 

司女士滔滔不絕：

 

「放心，我見過的人，比顧家十八代家裡藏的蟑螂都多。

 

「掐指一算，眼前這個悶葫蘆挺適合你的，我孫子也喜歡，要不你倆考慮一下？」

 

窗戶紙猝不及防地被捅穿。

 

我和司淮書的臉, 同時染上一片緋紅。

 

26

 

離婚後，我跟司淮書的關系突飛猛進。

 

他不善言辭, 但業務能力沒的說。

 

我們一起討論直播營銷, 拓展品牌影響力；一起參與新季度的服飾設計；一起飛到米蘭看時裝展。

 

闲暇時, 司淮書陪我和小睿去海洋樂園。

 

他真的很有耐心，不管孩子的小腦瓜裝著多少十萬個為什麼，都一一解答。

 

作為補償, 我經常邀請他上門吃飯。

 

在國外待了多年, 司淮書始終沒有養成西餐味。

 

獨獨喜歡吃我做的辣子雞、風味牛肉, 還有一道麻婆豆腐。

 

司女士還打趣：

 

「叫什麼麻婆豆腐？應該改名媒婆豆腐！」

 

徵求了顧睿的意見後, 我們正式在一起了。

 

可司淮書的聲音有些委屈：

 

「小妍, 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你都沒有認出我來。」

 

？？

 

這是一場坦白局。

 

過後我才知道，小學五年級時，從外地轉學來的同桌，竟是司淮書。

 

可那會兒，他比我矮大半個頭，是個小胖墩。

 

哪知有朝一日，青蛙變王子。

 

他會長成肩寬窄腰，一米八五的大帥哥？

 

司淮書把我抱在懷裡：

 

「當年, 我失去父母, 幸虧姑姑從牙縫裡擠出錢撫養。」

 

可恨顧澤他爹拿這事當幌子, 嫌棄賺錢的妻子補貼娘家，教唆兒子「叛變」。

 

我用指尖戳著他幹淨的喉結：

 

「好在, 一切都過去了！

 

「遇到三觀同頻的人，哪怕晚些也沒關系。」

 

27

 

婚禮當天。

 

顧澤想來搶婚。

 

他過得很不如意。

 

公司破產, 房子被抵押, 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

 

思來想去, 認定是孫一然的錯。

 

天天半夜去孫家敲門找茬。

 

害得老的高血壓, 大的失眠, 小的上學打瞌睡。

 

孫一然疲憊至極，教孩子舞蹈時不慎摔倒, 弄得半身癱瘓。

 

孫母哭鬧著找司女士討要醫藥費。

 

還沒靠近，就被公司保安扔到隔壁馬路。

 

她隻好帶著孫女糾纏顧澤。

 

男人無賴起來的時候, 真的很無賴。

 

顧澤一口咬定沒錢，也不是他推的孫一然, 事情跟他毫無關系。

 

老太太用最後的積蓄請了小混混，找人打斷顧澤一條腿。

 

他一瘸一拐地來到現場。

 

親眼看著我穿上親自設計的婚紗, 由兒子挽著, 款款地走向臺上的司淮書。

 

他滿臉都是懊悔的眼淚。

 

司女士好心地遞給他一張紙巾：

 

「要是你還放不下你前妻，就給她送支高級口紅。

 

「這樣, 她跟新老公親親時，你還能有種抽象的參與感。」

 

在氣S人不償命路上，司女士是越奔越遠了。

 

可惜, 我沒能親耳聽見。

 

當時隻顧著聽司淮書說話：

 

「老婆, 我除了給你金戒指和金項鏈, 還準備了一個五斤重的小金人放在新家鎮宅。」

 

他真的好懂！

 

經歷一番風雨，純愛已經滿足不了我，但 24K 純金可以。

 

我左手挽著老公, 右手拉著兒子，看著臺下的司女士一起大笑。

 

生活真好！

 

每天都在燦爛無比的笑容中，通往自由幸福的富婆之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