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聲音很冷淡，但是眼神中卻透露著對我的信任。

我點點頭，投好 ppt 之後開始了我的解說。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有點兒緊張。

但是到了後邊，就開始漸入佳境。

「檢測到宿主正在演講，演講更具感染力的效果主動使用。」

「具體的方案和效果就是這樣。」

隨著最後一句話講完，我終於松了口氣。

可是，整個會議室都鴉雀無聲。

我後背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什麼鬼？

難不成對我的演講不滿意？

我抬起眼皮，朝著下邊望去。

所有人眼淚鼻涕流在一起，看上去別提有多傷心了。

這場景嚇得我趕緊從臺上下來了。

不然還以為這些人是來參加我的葬禮的呢。

直到我結束演講五分鍾，這些人才陸陸續續地從悲傷的氛圍中回過神來。

剛開始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掌聲。

緊接著，掌聲蜂擁而至。

所有人都吸著鼻子，給我鼓掌，眼中飽含熱淚。

「靠北了，原來我的潛在人格是成功學大師啊！」

說歸說鬧歸鬧。

這次的方案，甲方爸爸十分滿意。

這次的甲方爸爸是誰？

號稱下海市最挑剔的甲方。

方案在他們眼裡，不經過幾十輪的打磨，根本不會被通過的！

結果，我卻一遍通過。

實在是讓公司裡的同事們刮目相看啊。

甲方走了之後。

韓志強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裡。

這次他對我，比之前兩次的態度還要好。

「小雅啊，你坐下……」

我沒有推辭，識趣地坐下。

韓志強說：「今天早上來開會的甲方，對你的方案表示非常滿意。」

「要知道，他們向來都很挑剔。」

「我很開心，能夠看到你一個人就能頂得上一個團隊，所以我想給你升職加薪。」

「但是你知道的，一個剛來公司沒多久的員工，升職加薪實在不是眾望所歸。」

韓志強有些為難道：「所以說，現在還需要你做一件事情來證明自己。」

我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

「董事長您說吧，是什麼事情？」

韓志強把茶杯往我這邊推了推，我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笑S了，你的茶都是我幫你泡的。

我才不會喝東方樹葉煮出來的茶水呢……

他自顧自地抿了一口。

臉上露出了一副滿足的神情。

「就是剛才那個甲方，跟我們公司還有另一項合作，隻不過方案改了十幾輪了都沒有完成………」

我聽明白了，韓志強是想讓我完成那個十幾輪都沒有通過的方案。

以此來向公司裡的其他人證明，我是真的有實力的，升職加薪也不會引起老員工的不滿。

「謝謝您啊，韓董……」

韓志強衝我擺擺手：「沒事兒，沒有了你，我可喝不上這麼好喝的茶葉。」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沒有我，他也能想喝就能喝到。

隻要東方樹葉不倒閉，他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但我沒敢說。

用東方樹葉撬動這麼大的生意，一本萬利啊！

出了辦公室，我去了負責這個項目的部門。

隻見小組的所有的成員都愁眉苦臉。

就在剛才，他們的又一套方案被退了回來。

「系統溫馨提示，回歸初心，可能會獲得不一樣的成果……」

回歸初心？

我衝項目負責人吩咐道：「給我看看你們的初代方案……」

負責人把方案拿了過來。

怪不得甲方不同意，原來是越改越倒退了。

而且，大多數的甲方，就是喜歡戲耍別人。

他們覺得自己花了錢，就是要最成熟的方案，就是要花的值。

所以在方案同樣可行的情況下，他們會盡可能地讓你多改兩遍。

我看著這個方案，剛想讓他們把初代方案直接交給甲方。

話到嘴邊，我突然改變了主意。

我指了指已經成熟的初代方案，並指出兩個微不足道地地方讓他們去改。

即使改了，甲方估計也看不出來變化。

項目負責人聽了我的建議，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得出來，他對我有些失望。

「我還以為您能搞定今天的客戶，是真的有水平的呢，沒想到……」

他怕我不懂，跟我解釋道：「徐小姐，您指出來的這兩個問題，在我看來，無法在專業程度上讓甲方滿意。」

「如果您真的是一個半吊子的話，就請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

聽到他這麼說我，我的怒火也直接上來了。

雖然我原本的目的也是混一下，不能讓他覺得我什麼都沒做。

但是，你不能明說啊！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個甲方對細節的要求特別的嚴格。」

「我可以跟你保證，如果你按我說的做，客戶將立即通過這套方案。」

「如果你不同意，你大可以再改上十幾次。」

我態度極其堅決強硬，負責人的神情愣了一下。

他露出一個輕蔑地笑容。

「不會吧？徐雅？你是喝多了嗎？你真的覺得自己改了這兩個微不足道的地方，就能讓客戶滿意吧。」

我也露出一個笑容：「你可以試一試。」

負責人露出一個陰鹜的笑容：「如果客戶不同意，該怎麼辦呢？」

「如果客戶不滿意的話，我可以立刻辭職。」

我話題一轉：「如果客戶滿意了的話，您該怎麼辦呢？」

「聽你的。」

我笑了笑：「把你的位置給我坐，怎麼樣？」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我會直截了當地說出來。

他鼓了個掌：「好，我這就安排人把方案發過去！」

氣氛劍拔弩張，其他部門的人聽到動靜也都圍了過來。

……

另一邊，客戶的公司裡。

電腦響了兩下，助理趕緊查看。

「老板，他們最新的方案又發過來了，您看看滿意嗎？」

接過電腦，老板仔細看了兩眼，然後回憶起來：「這是他們改的第幾遍了來著？」

「第 22 遍……」助理提醒道。

他他點點頭，然後衝助理揮揮手。

「改了 22 遍了，差不多了，跟他們說，方案通過了。」

「好的。」助理照辦，她有些疑惑地問道：「不過，老板，你為什麼隻看改的遍數，不看最後的成果啊？」

老板露出一抹狡黠地笑容。

「你傻呀，他們剛開始做方案，肯定是先糊弄，很多點都沒有想到。」

「我們一遍遍地讓他們改，為的就是讓他們不斷完善，不敢偷工減料，都改了這麼多遍了，應該差不多了……」

五分鍾之後，結果發了過來。

「你們的方案已經通過了，我們老板非常滿意……」

看著拳頭攥得緊緊的項目負責人，我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員工們圍在電腦前，氣氛靜得可怕。

但還能聽見互相之間的竊竊私語。

我明白，升職加薪看起來是板上釘釘了！

7

回到工位。

韓莫森看著我，笑意滿滿。

「可以啊你，現在在整個公司都出名了……」

一邊笑著，他一邊扔過來一份文件。

「準備一下吧，看起來明天咱倆需要一起出差了……」

「一起出差？」

我有些詫異，沒想到公司會讓我們兩個新人一塊兒。

不過我發現，我好像是個概念神。

就是，不光簡單地工作整理的特別快。

難的工作對我來說也不在話下！

所以對於這次的出差，我壓根沒有一點點兒緊張的情緒在……

「你現在可以下班回家收拾了，老板特地給你放了一天假……」

我聽完，立馬收拾收拾衝出了公司。

爽！

回到家裡，我緊張地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了床。

然後給韓莫森打去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終於被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他無精打採地聲音。

「喂，徐雅，我好像生病了……」

我聞言，連忙打車趕往他家。

問了好久，他才願意把住址告訴我。

打到車之後，我告訴司機地址。

「哎呦喂，您要去別墅區啊？」

別墅區？

我開始懷疑韓莫森是不是腦子燒壞了，連地址都記錯了。

上次吃火鍋，他還特地讓我登的他的賬號，用的優惠券。

而且看他平常的言行和穿著。

怎麼著也不像開豪車住別墅的人啊！

我還想再找韓莫森確定一下，但是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

「算了師傅，就去這兒吧……」

車子駛進富人區。

小區門口的安保特別嚴格，我就差把身份證押給保安了。

最後還是他於心不忍，才放我進去。

一溜全是歐式聯排別墅，我找到了韓莫森告訴我的門牌號。

院子裡，一輛粉紅色的保時捷跑車看上去異常地扎眼。

我深吸一口氣，按了按門鈴。

門很快被打開了，是一個中年女人。

我瞪大了眼睛，韓莫森果然不住在這裡。

「不好意思，走錯了。」

我扭頭要走，卻被中年女人叫住了。

「是徐小姐是吧？我是韓先生家的阿姨。」

「阿姨？」我從頭到尾打量了她一遍。

這年頭，阿姨都這麼珠光寶氣。

她說自己是韓莫森他媽我都信……

8

我被阿姨帶進房子。

又被帶上二樓。

她輕輕敲了兩下房間門，裡邊傳來一聲：「進……」

是個女生……

阿姨給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離開。

我推開門，屋內的景象讓我大吃一驚。

一個五官身材和穿搭都非常不錯的女生，正坐在韓莫森的床邊，拿著勺子喂他吃藥。

「啊……」

「森哥哥你快張開嘴啊，不然我要用嘴喂你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我尷尬到了極點。

韓莫森注意到我來了，連忙起身，卻被那個女生按在了床上。

她斜眼看著我，開口道：「你是？」

我伸出手：「你好，我是韓莫森的同事。」

她看著我伸出去的手，無動於衷。

「也是，看這穿著打扮，不太可能是森哥哥的朋友。」